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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她必須賭,要快。

        死神螳螂真的只是在找鐮刀?總覺得還有別的。沒時間細想了,她必須胡亂賭一把,「你是不是要找東西?」飛兒強自鎮定地說,「我可以找到,不管你要找什麼東西我都可以找到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妳怎麼能幫我?」

        男人瞪著她說話,這下換飛兒吃驚了。她結結巴巴道,「呃,我會用電腦,我……我會想辦法。」她緊張到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。

「妳確定可以找到?」

飛兒心想,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,死馬當活馬醫吧。她點點頭說:「我可以。」

男人臉上沒有表情地點點頭。飛兒不禁心想,她如果找不到怎麼辦?會被殺嗎?男人拖著她走向後方,她忍不住問道:「我們是要找什麼東西?」

        「不是東西,」他冰冷的聲音不帶感情地說,「我要找一個女人。」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*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男人在她面前把黑色鐮刀摺疊,收入一個黑布袋背在身後,飛兒這才發現原來這鐮刀這麼精巧。他們從後門離開博物館,飛兒隨即感覺騰空而起。男人抱起她翻牆離開,他的跳躍力令她吃驚,難怪他能躲警察躲這麼久不被抓到,最終他們來到一個大樓陰影處,男人把她放下來。

        「帶路。」男人說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你……你是死神螳螂嗎?」飛兒想問很久了。

        男人遲疑了一陣子,「天馬。」他僵硬地吐出那兩個字,然後又說:「別跟那些人一樣。」

        飛兒這才明白,他並不喜歡人家叫那個稱號,「明白了,」她點點頭,「就叫天馬。」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「帶路。」天馬又說了一遍。

        飛兒才發現他可真急,她怯怯地開口,「那個……我需要電腦,可能要在附近找一家網咖。」

        天馬臉上雖沒有表情,但他顯然不知道「網咖」是什麼,。

        飛兒在市區找了一下,最後挑了一家位於地下室的網路咖啡店。她踏入昏黃的燈光中,有點緊張,因為她也跟天馬一樣,第一次來到網咖。他們這對一大一小奇異組合招來不少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們要靠最角落的位置。」飛兒說。

        但店員不太想理小孩,他只看著天馬:「先生,你們打算坐哪裡?」

        天馬冷冷道,「你聾了嗎?她說了你沒聽見?」

        店員被天馬的眼神嚇到,這才正眼看著飛兒,「啊,不、不好意思,可不可以再請妳說一次?」

        他們在一個最陰暗、最不顯眼的位置坐下。飛兒不斷偷偷瞄著天馬,剛剛他在幫她說話?她突然覺得他似乎沒有先前那麼可怕了。

        「那個女人……她的名字是什麼?」飛兒問。

        「薛美琴。」

        飛兒敲擊鍵盤,先用普通搜尋功能搜尋給天馬看,「是她嗎?」她一個一個指著螢幕上許多可能是薛美琴的人,天馬都搖搖頭。

        一位女店員突然出現在他們桌旁,「剛剛很抱歉我們店員不禮貌,這兩杯是店長招待。」她在他們身邊放下飲料後離去,飛兒看著那女店員背影消失在櫃檯門後。

        她又查了一段時間,試過各種關鍵字仍毫無所獲。茫茫人海中她要如何找這位薛美琴?她低頭看著手機,沒有人能夠辦到,除非她回去找智空,以他們家的財力和人脈……不行,現在回去找他幫忙就等於認輸了,那群孩子就死定了。

        怎麼會這樣?她手中拼命跳著網頁,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,可能是希望會看見一根能夠解決問題的救命稻草。她盯著螢幕看,希望天馬不要看出她已經窮途末路了。飲料不知不覺被她喝完,她無意識地滾著滑鼠滾輪,心中一片慌亂。

        飛兒她突然感到尿急,跟天馬說過之後她趕緊進了廁所。

        她一走進廁所就吐了一大口氣,上完廁所後她坐在馬桶上,不敢離開隔間。線索太少了,她就像像大海撈針。她一想到出去要面對天馬,就覺得心裡好煩好悶。她好想跳過天馬的問題直接去救救那些孩子,但她沒有管道也沒有辦法,要是能這樣做她早就這麼做了,她一下用左手撐著頭一下用右手撐著頭。她不能待太久,天馬還在外面等,要是讓他等太久他會起疑,想到這裡,飛兒站起來抓著頭髮好想尖叫。

        她走出隔間時,沒有意識到隔間外有人,她嚇的差點真的尖叫出聲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你……你……」飛兒震驚地說不出話來,眼前那個人是那老流浪漢,出現在這間女廁裡!

        「噓,」流浪漢比出一根手指,「我來幫妳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幫、幫我?」飛兒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    「妳要找的人現在住在紙上畫的地方,這是地圖。」流浪漢遞給她一張紙。

        飛兒先是張大了嘴,然後看看手上那張紙上記錄的地點,她強壓住激動的心情,「這是真的嗎?」

        「不相信就還來。」老流浪漢伸手就要搶。

        「不,我、我相信!但是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這個?」她有點茫然。

「哼,我剛好到這附近玩耍,湊巧你們討論這麼大聲,我聽見能不幫嗎?」流浪漢幾乎要翻白眼。

「但是……為什麼要幫我?」她問。

        「妳先幫我的。」流浪漢嘻嘻笑著展示自己,「妳看,這是我的新圍巾,用上次妳給我的錢買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 飛兒愣了一愣,「老爺爺……你就因為這樣就幫我?」

        老流浪漢板起臉,「什麼叫做就這樣?妳瞧不起我啊?」

        「不是、不是,」飛兒看見老流浪漢的表情,終於忍不住噗嗤一笑,這位老先生真的讓她現在的壓力減輕不少,「我是說很好看,很適合你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哼,就這時候嘴巴才甜,還不快去,把他們救出來!」流浪漢朝她眨眨眼睛,轉身離開廁所。

        飛兒看著他離開,突然想起還沒問他怎麼會突然到這附近玩,「等一等!」飛兒推開廁所門,她呆住了,門口空空蕩蕩,網咖裡只有許多盯著螢幕的人,哪裡有流浪漢的身影?她趕到櫃台問道,「請問,剛剛有沒有看到一位老先生從廁所走出來?」

        「什麼?」店員有點疑惑,「妳在說什麼?剛剛除了妳就沒人走進廁所了。」店員疑惑說,飛兒一聽臉色就變了。那店員看見飛兒的表情不太對,忙說道,「嗯……不過今天只有我們兩個值班,也可能漏看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兩個?飛兒覺得不太對,她看看這兩位男店員,「那……剛剛有一位女生送飲料給我們是……?」

        他們互看一眼,「不可能,我們這邊根本沒有女店員。」

        飛兒先是張大嘴巴,動彈不得。那眼神和動作,她感受到這兩位店員都沒有說謊,那她剛剛看到的到底……算了,她讓自己冷靜下來。現在不是想這事情的時候,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「沒事吧?」

飛兒轉身,天馬站在她身後。她點點頭,把手中那張紙遞給天馬。

「我剛剛問到了,好像有人在這裡看過她。」

她一說完就想罵自己笨,萬一天馬問她剛剛是問誰,她根本回答不出來。她現在只能希望天馬不問問題點頭同意,然後他們就趕快出發。

天馬表情出現變化,他低下頭,好像思考著什麼。

        「靜海別墅……」他喃喃唸道,這是那張紙上面寫的地點。

        飛兒突然感受到有某種視線盯住他們,她看著這間網咖,儘管每個人都盯著眼前螢幕廝殺,但她有種被監視的感覺。

        不太對勁。

        她拉拉天馬的衣服,「我想……我們應該趕快離開這裡。」她不確定地說。

        天馬仍盯著那張紙,但他的腳步開始往門口移動。飛兒稍稍鬆口氣,她快步朝門口走去,卻看見一個大個子擋在門口在那裡講手機。

        「叔叔,可不可以借過一下?」飛兒問。大個子突然轉頭狠狠瞪她一眼,她感覺到一股恨意,嚇的退後一步。

        「砰!」一個杯子敲在桌上,飛兒又嚇了一跳。她看見原本在打電動的那群人紛紛站起來,盯著他們,眼神好像要撕裂他們一樣。怎麼了?飛兒害怕地想,難道說他們剛剛做錯了什麼事?

        「死神螳螂,出獄很秋嘛,沒想到總算被我們給堵到啊?」一個臉上有疤的疤臉男笑著,一邊從背後拔出一把刀。

        「就是這個王八蛋一出獄就殺了阿德!」另一個人雙手各掏出一把蝴蝶刀。

        「還殺了阿義!」另一人拿出一根插滿釘子的木條。

        越來越多人站起來,他們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。飛兒突然明白,這些人很早就守在這裡了,這是一個陷阱!她聽他們的對話也有點了解了,天馬前往博物館途中殺的人,應該大多數都是這些幫派的人,現在他們來報仇了。飛兒不禁擔心地看了天馬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 「誰擋我就殺誰。」天馬冷冷道。

        眾人一聽,紛紛大笑。他們有人拿出球棒,有人拿出開山刀,所有的人紛紛亮出武器。現場約有十幾人,飛兒第一次感受這麼大量的殺意和恨意,瘋狂地充斥在這間網咖裡,她的身體竟然開始發抖。

        飛兒的頭髮突然被一把抓起,她痛的尖叫一聲,是剛剛那位大個子。他抓住她走到眾人中,他看著男人道,「死神螳螂,把武器放下,否則她就死定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你們不能這樣,你們人多仗勢欺人!」飛兒掙扎叫道。

        大個子大笑數聲,「唉唷,還會說成語啊?」說完他又舔舔嘴唇,「要是不放的話……黑嘿,小妹妹看起來不錯嘛,先讓我來嚐嚐看好了。」他開始扯飛兒的衣服,

        「你要幹什麼?」飛兒感受一股恐怖的慾望,她驚恐地尖叫,「救命,不要!」有人吹了聲口哨,周圍的人都嘿嘿嘿尖聲笑了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 「咚」一聲,大個子的頭撞到地上滾了幾圈,所有人都是一愣。

        男人手中的鐮刀已經打開,他的目光向冰塊一樣冷冽,大個子的斷頸噴出血倒在地上,現場只有大個子的血噴到地上的聲音,沒有別的。

        「大家上!」疤臉男恨恨喊道,「為弟兄報仇!」

        所有人持著武器吆喝飛撲上去,把天馬團團圍住。飛兒從倒在地上的大個子手中掙脫,地上全部都是他脖子流出來的血。她看見十幾個人圍住天馬,舉起手中的武器狠狠敲擊,鮮血和肉塊飛濺而出,灑在四周的電腦上。

        她嚇呆了,「不……」她微弱地喊道。但來不及了,天馬一個人抵不過這麼多個人,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他撕成碎片。

        櫃檯兩名男店員早已嚇的不知所措,他們打開後面的一扇門,其中一位小聲叫住她,「小妹妹,快來!我們從這裡逃出去!」

        飛兒從門口看出去,門外就是捷運站,只要出去就可以立刻回家。溫暖、舒適,爸爸媽媽會和她一起吃零食看電視,沒有鮮血暴力和殺人魔,也沒有壞蛋和壞人。

        但是……她一想到那些孩子,雙腳就無法移動。

        「抓住那小兔崽子!」「抓住她,快抓住她!」

        飛兒嚇了一跳,那兩位店員聽到立刻嚇的關上後門。兩個黑影撲向她,但她雙腳發軟動彈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 「不要!」她大喊,隨手抓了一個東西閉著眼睛扔向他們。

        她聽見「砰砰」兩聲,睜開眼睛時,發現那兩人倒在地上抽搐。

        怎麼了?她做了什麼?飛兒看到她剛剛扔出去的東西躺在地上||那是一塊海綿。

        飛兒抬頭一看,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許多軀體中間。

        她揉揉眼睛,那是天馬,他沒事!除了他的臉是紅的,渾身衣服都是溼的,此外,他一口氣也沒喘,只有血滴不斷從他手中的鐮刀刀尖滴下。

        隨著血滴,她看見了四周如地獄般的悲慘景象。

        血紅色的地面上全是斷手斷腳,還有許多飛兒說不出的器官,一股血腥氣撲鼻而來。她回想起在博物館櫃檯那時候,那位櫃台小姐,一陣噁心讓她彎腰想吐,但她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吐了,她只能乾嘔。

        一隻手搭上她的肩,她像觸電般拼命後退跌到一邊,眼淚流了滿臉。她低頭不敢看天馬,他奪走好多人的性命,為什麼不讓他們受傷打暈就好?她現在不敢看這間房間,就怕不小心看到斷手斷腳散落在各個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 天馬突然朝他比出一根大拇指,她突然有點愣住,不太明白。

        「這是『放心』的意思。」他說,「有人教我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是薛美琴嗎?」她問,他點點頭。

        飛兒靜靜坐著,她把照片拿出來看了一眼,她明白她現在不可以就這樣放棄,但她現在連手都還在發抖。她把眼淚擦乾,「求求你不要再殺人。」

        天馬看著她,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你要答應我你不會再殺人。」飛兒又說了一遍。

        不耐煩的情緒脹大,天馬手中的鐮刀尖指著飛兒的下巴。「少囉唆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如果你殺了我,還有誰能幫你找到靜海別墅?」飛兒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,她堅定地看著天馬的雙眼。

        兩人僵持一會兒之後,天馬把鐮刀收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 「好,到靜海別墅為止。」他轉過身。

        飛兒點點頭,她站起來,仰頭避免看到那些殘肢殘骸,然後率先走出這家網咖。她現在不想去想別的,只有那些孩子,還有這些事情越快解決越好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*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*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智空洗完澡後,坐在床旁邊,看著媽媽熟睡的蒼白臉龐。

        「許先生,麵已經煮好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一名僕役在外面等候,不久,智空跟著一起來到廚房,廚房桌上有一碗麵,他嚐了一口。

        「太鹹了吧。」他放下筷子。

        「可是許先生,這已經是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我說過太鹹了!」他把整碗麵摔到地上,碎片和麵灑了一地,嚇的那位僕役看著地面不敢作聲。「你被解雇了,給我滾出去。」那名僕役嚇得渾身發抖。

        「可、可是,許先生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滾出去!」他大喝道。

        他頭也不回離開廚房,走到樓梯時,手機響了起來。他的心情現在極度不好,是哪個不長眼的打電話給他?「喂?」

        「智空你好,我是班上的同學,我叫做孔詩吟。」一個女聲說。

        「什麼事?」他盡力壓抑聲音裡的不耐煩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想跟你聊聊戴飛兒同學的事。但是,這事不方便在電話裡談,你可以出來一下嗎?這算是班級事務。」

        是班級事務才有鬼。他一聽就知道這傢伙要聯合他一起排擠戴飛兒。

        「可以嗎?如果可以的話,我十分鐘後在公園等你。」

        他思考了一下,這些小鬼頭能玩出什麼把戲?

        「好,等下見。」他闔上手機。生活這麼多充滿壓力的事,總是需要一點小小調劑。

        他立刻出門前往公園,這只是巷子間的一個小公園。有位女孩穿著一件紅色的上衣相當醒目,原本在長椅上讀著書,他一到她馬上站起來。他看著那張熱切的臉,卻沒什麼印象。

        「許智空。」她彷彿確認般唸了一遍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 「妳是孔詩吟?」智空問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你應該記得吧?我就是那天考你問題的人。」詩吟說。

        智空眨眨眼睛,「抱歉,我不記得。」

        詩吟身體一僵,忙笑道,「沒關係,那不是重點。」她示意智空和她一起坐在長椅上,「我今天是要告訴你一個故事。」

        智空看看手錶,她要是像之前那些小女生喜歡上他的話,他會立刻扭頭走人。而且這女孩的高傲讓他覺得厭煩,十分鐘,不,五分鐘吧。他只再留五分鐘,然後以媽媽打電話叫他回家的名義離開。

        「曾經有位女孩,在開學第一天時就下了決定,一定要當班長好為班級服務。她甚至親手做了蛋糕,要分享給老師和同學們。但是一位自私又冒失的女孩毀了一切,她害她打翻油漆,蛋糕砸在校長頭上,還被記了警告。沾到油漆的長髮必須剪掉,所以她被迫剪成她最討厭的短髮。更可惡的是,她害她那天當不成班長。」詩吟說完,若無其事地看著智空。

        智空看都不看她,「我明白了,妳就是那位倒楣的女孩,害妳的是戴飛兒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真是聰明,」詩吟露出佩服的表情,智空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出噁心的樣子。她繼續說,「但你不知道飛兒還幹了別的事,有一次為了爭取跳級名額,假造過去所有的成績。差點就要被她得逞,還好她被抓到作弊,所以老師撤換掉她的名額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嗯,」這些事智空已經聽到有點不耐煩了,「直接說吧,妳的重點是?」

        「為了怕這種人未來會繼續危害社會,所以我們已經計畫好要給她一個懲罰。我們要你加入我們,我、雲今、子桐、羅鐵為主,還有一些其他的人。」詩吟看著他,雙眼炯炯有神。

        「哦?」他早該離開的,不過現在他想多聽點,這些人小鬼大的小孩搞的這些有的沒的,總是他生活的調劑陶冶。「你們要給她什麼樣的懲罰?」

        「我們參加了一個戲劇比賽,女主角就是我和她,我們打算讓她在全國觀眾面前出醜。」詩吟得意洋洋地說,「在戲劇最高潮的結尾結束後,我們會準備一桶墨水從天而降,讓她整個人黑掉。這是模仿以前一部老電影的點子,用在她身上正適合。」

        智空有時候真會覺得自己忍耐力很好,這種小孩子式的幼稚報復,他仍能忍住不大笑出聲。

        「加入我們吧,智空,你就當道具組好了。」詩吟認真地說,「想想看,飛兒那張虛假的嘴臉被墨水撥到的表情,不知有多大快人心。」

        智空原本是想說「不」,但這句話倒提醒了他。他突然也想看看,飛兒要如何應付那種場合。

        「好。」他點點頭,「但我不做整她的事,我只在旁邊看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沒關係,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,目前班上每位同學都站在我這邊,。」詩吟高興地說著,她喜不自勝的表情令人有些厭惡。

        看著她的表情,智空猜想,戴飛兒對付的了她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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